烙 痕
——我与烙画
汪鹤鸣
一、我与烙画结缘
我出生于梳篦世家,自小就知道从前宫廷所用黄杨木梳上的美丽图画是用火笔烙制而成的,但是我父亲的手艺主要是手工制作篦箕,我经常能看见的是他在篦箕上漆的竹樑表面刻字雕花,没有机会接触到烙画工具。1962年,父亲为了让妹妹学会一种谋生的手艺,从他当时所在的工作单位常州梳篦厂取来了一套烙画工具——有变压器和一枝用云母片作绝缘层绕制的电烙铁笔。然而,因为我妹妹不善于美术,所以那套烙画工具搁置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启用。1963年夏天,我时值江苏师院(现苏州大学)数学系三年级结束,回常州度假。闲暇之中看到那付烙画工具,从小就喜欢画画的我,真想尝试一下烙画的滋味,于是从废旧的木梳坯子中找出几块像样一点的长方形木板,开始了烙画习作。我在木板上小心翼翼地浅烙了马克思头像,然后用力加深,一张似乎是烙画,又象是雕刻的作品诞生了。此后我在马克思头像的下方烫烙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十个字。底部烙的是松树,这就是我烙画的第一幅作品。当时,我们住在大院里,家人和邻居看了这仅不过木梳坯子那么大的画面,都称赞“象”、称赞“好”,我心里非常高兴。继而又烙画了恩格斯、列宁和斯大林头像,以及相应的语录和松树。暑假后,我把这四幅作品带到了学校,恰逢学校举行美术展览,不久我的“马、恩、列、斯”四幅烙画处女作摆放在江苏师院展出橱窗最为显目的位置,过往师生驻足观赏、议论。那时人们很少见到烙画作品,同学们边看边揣摩。因为我初次烙画,用力过重,有些烫烙的线条在木板上是凹进去的,所以同学们看了以后误认为是雕刻以后上的颜色,觉得很新奇,并啧啧赞赏。
赞美就是对我的鼓励,此后我喜爱上了烙画。1963年,我又烙画了“松鹤图”、“四季花鸟”等等。大学四年级在常州市三中实习结束时,我还烙制了一幅古代数学家祖冲之的头像赠送给数学教研组,以作留念。他们一直把它挂在办公室的墙上,直至文革开始。
1964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当时是江苏省五年制试点学校的常州市二中当数学教师,刚上岗位工作要有一个适应过程,教学上得多下功夫,业余时间只是烙制了一些小品。文革期间,空闲时间比较多。我烙制了不少毛主席头像和语录,赠送给亲友,还烙制了许多毛主席诗词配画。虽然尺幅很小,倒也精致,别具风韵。
上世纪六十年代,我的烙画停留在练笔习作阶段,线描和木刻式画面为主,后来受苏州檀香扇厂烙画展品的影响,也开始练作国画“风雪野营”。
七十年代初因遭受冤假错案,被关了两年,人遇劫难,内心很痛苦,但是我坚信以后总有一天会实事求是得以昭雪的。眼前看来教师是当不成了,好在自己会烙画,以此谋个生计不成问题。
1973年回到单位后,被安排在校办厂“劳动改造”。在这个阶段里,我烙制的第一幅作品是国画“心声初放”,画面是解放军军医为聋哑人针灸治病,聋哑小女孩开始学讲话,站在一旁的老爷爷欣喜万分。这幅烙画的标题也反映了当时自己的心境和期望。我试着在小尺幅的木板上以烫烙为主,适当加上一些国画色彩,很有新鲜感。此后又在书本大的木板上烙制了国画“庐山”和“赤脚女医生”等作品。那张“赤脚女医生”是一幅精当的工笔烙画。烙制得非常细腻、典雅、美丽动人,并参加了当时在常州市工人文化宫举办的展览。十分可惜的是在展出的第二天就被偷掉了,当时展览会的举办单位常州工艺美术研究所送了两本美术书给我,以作作品被窃的赔偿。一幅上佳的作品不翼而飞,好长时间不愉快。后来有人安慰我说:“别人的作品没有被偷,人家想着法子偷你的作品,说明你的作品还是蛮有水平的。”仔细想想“赤脚女医生”追不回来了,这种说法或许还有些道理。在这以后,我与常州工艺美术研究所的技术负责人交了朋友,交往也频繁了。他们提供用毛竹篾簧做成的笔筒,让我以烙画装饰,我在那精致的笔筒上烙画了两幅猛虎和山景。经过蒸煮和细磨的篾簧表面相当平整匀净,虽然笔筒的尺幅不大,烙制的猛虎却双眼炯炯出神,皮毛体态逼真,其雄风威势跃然画面。顿时,博得常州工艺美术研究所行家们的一致好评。
那段时间我还烙制了“高瞻远瞩”、“木兰荣归”、“漱玉填词”等中幅作品,展出后就被省城的老领导收藏了。
粉碎四人帮后,领导部门为我落实政策,我回到教学第一线,不久,又先后担任了数学教研组长、副校长和校长之职。虽然工作很忙,自己还是从忙里抽功夫烙制了“欢庆粉碎四人帮”、“张太雷去广州”、“黄山全景”、“西岳华山”等作品,其中有的在报纸上刊登,有的参加美术展览。
烙画这一业余爱好,一直陪伴着我、支撑着我。1985年,我被任职为常州市教育局副局长,1991年我被调任常州市政府副秘书长。在此期间,烙画又成为我拓展教育项目的帮手,在争取刘国钧职教中心项目的捐赠款过程中,我以烙画作品赠送给对方。一方面这是对方喜欢和乐于接受的纪念品,另一方面也可以让对方从烙画中初步了解到常州方面项目负责人员的工作耐心和毅力。这一举措是诚挚的,也是有效的。在教育国际交流中,我又多次以自制的烙画作品,用于与国际友人的友好交往之中,这样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加深了友谊。
1987年,我为母校江苏省常州高级中学烙制了一张中幅尺寸的山水画,以作八十周年校庆纪念,校方一直把它悬挂在校史室,等到学校准备九十周年校庆,重新整理校史室时,这幅烙画不见了,后来分管后勤工作的路自忠副校长跟我讲:“校史室中别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就是这幅烙画被偷掉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们烙制一幅。”我无言可答,短时间内我也没有空去烙画。最近两年,我对现任的校领导讲,待到2007年,母校一百周年校庆,我再制作一张大尺幅的烙画赠送给母校吧。回想起烙画的又一次被盗,我考虑这次搞百幅烙画展应该去办一下保险。
1993年,我回常州市教委担任主任之职,工作更繁重了。我觉得要全面提高教育质量,必须推进素质教育,要让学生在全面发展的基础上,个性特长得到充分发展。为此,市教委采取了诸多措施,包括建立了每年举行一次书画艺术作品展览的制度,师生们踊跃创作参展,对发展常州地区的艺术教育,培养艺术苗子起到了积极有效的推进作用。1997年,常州市教委举办庆祝香港回归师生书画展时,常州市美术家协会和常州书法家协会的负责人在对作品评审和挑选后,非常激动地对我说:“你们教委这样重视艺术教育,并坚持以定期展出的制度激励师生,我们明显地感觉到作品的水平逐年有提高,今年的作品比四年前第一次展出的要高得多了。”我和教委其他在场的同志听了很受鼓舞,并提出要进一步努力,花两年时间准备,1999年将师生书画艺术作品送到到南京江苏美术馆展出,2000年到北京中国美术馆举办常州师生书画摄影艺术作品展。后来也真的这样干了。到南京、北京展出前,市教委体卫艺处负责艺术教育的高慰同志对我讲:“进京展出,要很好地发动,希望汪主任你带带头,能有烙画作品参加展览。”高处长言之有理,不管工作有多忙,我得带头烙制作品。1999年去南京展出时我制作了两幅烙画:一幅是由猫变到虎五个头像组成的“变趣”,另一幅是“鹰击长空”。2000年,去北京中国美术馆展出时,我又烙制了一幅2米长的大幅山水画“长江源”,还书写了小楷“孙子兵法”。为了烙制“长江源”,我每天早晨5点到6点半和晚上抽一些时间进行烫烙,星期天休息时间也用上去,这样化了两个月的时间大作搞成。在省城和首都的展出都很成功,至今许多师生还十分怀念那两次大的活动,那是多大的艺术推动啊。对于本人来讲,促成了首次制作立体感很强的大幅作品,同时也为我2001年初,从一线退下来以后筹备今天的百幅烙画艺术展奠定了基础。在此其间,中国教育报编辑部为了寻找既懂教育行政管理又有其他文体专长的地市级教育行政干部和大学校长作专题介绍,我被他们选中了,于1999年11月12日以三分之一的版面作了题为“汪鹤鸣:业余爱好有益于身心、工作、子女教育”的报道,同时还选登了烙画作品。2000年12月22日,又作进一步报道,称所作烙画作品“古朴、典雅、细腻、生动,具有鲜明的时代气息,既有国画大作风韵,又具精细雕刻之魅力”。
退居二线后,我还担任着江苏省教育国际交流协会副会长和香港田家炳基金会顾问等职,一些项目的展开和落实需要花时间,所以我除了做好上述工作外,还坚持了中小尺幅烙画的制作。例如“江泽民主席头像和对华夏基金会的题词”、对常州教育有巨额捐赠的刘璧如女士、查济民先生、田家炳先生和余纪忠先生的头像和赠言,以及“狮猫之间”等等,并分别发表于常州日报和中国教师报或赠送给相关基金会。
2001年,常州市建立篦箕博物馆,当时梳篦厂的金松群厂长希望我为馆藏的两张最大的黄杨木梳上烙画。为此,我在一张黄杨梳上精烙了“黄山全景”。这张木梳的另一面烫烙了本人的书法:江泽民主席的诗词“登黄山偶感”。还有一张黄杨梳一面是烙的“云龙图”,另一面烫烙了明朝诗人陈成咏龙诗文。
真正着力为这次百幅烙画展筹备是2003年开始的。因为我早在2001年初,离任的会议上讲过,退离教委主任岗位后有较多的时间可以发展自己的爱好,准备在几年后举行一次个人的烙画展。这既是一种愿望,也是一项承诺。我提出了两项展出目标,一是在2006年上半年举行一次有人物、动物、山水、花卉和书法等综合性题材的烙画展;二是在2010年春节期间,举行一次以“虎”为主题的“百虎迎春”烙画展。因为2010年,农历是“虎”年。以后有精力的话再搞一次综合题材的展览。时至今日,第一展出目标可以实现了。尤其是这次在省城的展出,得到了江苏省教育学会、江苏省书法家协会和南京大学美术研究院的鼎力相助。他们早就表示要主办在南京的烙画会展,江苏省教育发展有限公司则表态做好后援工作。三家主办单位慎重地向江苏省文化厅主管书画艺术的高云副厅长提出:请江苏省文化厅做支持单位。高厅长是资深的国家一级美术师,他仔细审阅了我的作品后,欣然表态:由江苏省文化厅主办汪鹤鸣中国烙画艺术展。江苏省教育厅也决定参与主办。上述三个原定的主办单位则主动谦称为承办单位,并由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会长言恭达先生为这次展览题写会标;英国皇家雕塑家协会会员、南京大学美术研究院院长吴为山先生为会展专题撰稿。这次展出受到了许多领导部门的支持,江苏省物价局、民政厅、老干部局和广播电视总台又相继表态成为本次展出的支持单位。所有这些都是对我四十余年烙画的肯定和鼓励,我得继续努力。我由衷地感谢给予以我关心支持和帮助的有关领导、专家和亲友,感谢热心赞助的中国百兴集团。
我与烙画结缘已43年,烙画将伴我终生。如何真正把烙画工艺提升为烙画艺术,还得下功夫。
二、烙画技艺的探究与展望
举办“艺苑奇葩——汪鹤鸣中国烙画艺术展”是和常州市文联、书协和美协的一些负责同志一起定名的。这次展出的目的是“弘扬中华民族文化,展示烙画艺术,推进烙画艺术的交流、研究与发展”。下面,就烙画工具、烙画技法等五方面的问题作一回顾和展望,以作烙画艺术的交流与探讨。
1.关于烙画工具
烙画源于西汉,盛于东汉。就常州地区来讲,烙画最早用于木梳的装饰,宫梳名篦是常州的传统名特产,发明于东晋。在木梳上烫烙图画,最早是靠尖头的火棒,后来人们用炭基裹着的铁笔,将炭基烧红后可以持续用铁笔的笔尖在木梳上烫烙简单的画图,已经是烙画工具的一大进步,但是提笔笨重,操作不便。直至1960年左右,常州梳篦厂开始用电热丝绕制铁笔,靠通电加热铁笔,然后烙制产品,这是烙画工具的重大改革。我用这种电烙笔烙画了近四十年。但是使用这套设备时调节电压和电流强度不大方便。2002年5月,我退休之后,为了筹备烙画展出,制作较多作品的需要,便依靠富有经验的物理老师和电子工程技术人员的帮助,改进了调压变压器装置,应用现代电子技术制成十分安全的低电压高电流强度的变压器材,并可以根据烙画需要用旋纽调节电压和电流强度(一般将电压控制在8伏到15伏之间),保证所需要的铁笔温度。在这样的装置下,操作就方便多了。电热丝烧断的情况大大减少,电烙笔使用寿命延长了。与此同时,依靠金属加工技术人员改进了电烙笔结构,除了制成形状不同的电烙笔笔头外,还在紧接笔头的后部制成散热片,这样在笔头部分通电加热时,掌握笔竿就不觉得烫手。
烙画工具还可以改进,例如要完成大块面的云雾或大面积的匀色,可以试用汽油或柴油喷火器;又比如现在已经有电脑控制的烙画机。它能烙制小件工艺品上的画图,但仅限于很小尺幅和卡通式的画面。由此也可以看到,利用电脑和人工结合的办法,开拓烙画的新路,也大有潜能可挖。
2.关于烙画材料的选择
常州地区常见烙画于木梳上,东北地区早就有烙画在家俱上的,南方有烙画在竹器和葫芦上的。现在许多地方都有烙画在胶合板上作挂屏和台屏的,还有人以烙画在薄纸上作烙画技法表演的。实践证明,前面几种都有实际效用,至于在纸上烙画,我也画过,所烙的扇面画,曾赠送给亲友,是一种“新奇”而已,烙的色泽深不了,深了肯定要破,没有深的颜色又不易体现立体感。所以,在薄纸上烙画实用价值不大。
事实上,凡是焦化后的颜色能分出层次感的材料上都可以成为制作烙画板面,但容易买到和便于操作的还是上乘的白椐木三夹板和白净的椴木三夹板。
3.烙画的技巧
对于画面线条简单的题材,可以构思后直接烫烙,掌握好温度和烫烙的速度,让意境中的画图跃然图版,如墨竹、墨梅和芝兰等,对于结构复杂和要求高的画图,则可以先用铅笔构图,然后开始烫烙。烫烙大幅山水画,要注重分清层次,突出立体效果,烙出云雾水景的过渡色;烫烙人物讲究既细腻又生动,尤其要把握好眼神,并精烙面容和双手,在保持烙画本色的同时,为人物的皮肤和服饰适当加上色彩以增添生机;烫烙猛虎和雄鹰等动物要细致到皮毛,传神至双眼,取得栩栩如生的极佳效果;烫烙花卉,墨竹、墨梅和芝兰可完全用烙画的焦褐色来表现,其他“万紫千红”的花卉,其彩色的花朵和绿叶用国画颜料来解决,为了体现烙画这个主题,画中的花篮、山石、古陶、古铜器和树干等纯粹以烙画来表达,确是别有风味;烫烙书法“正、草、隶、篆、行书、魏碑”都可以上手,烙字如何烙出不同粗细、浓淡、烙出枯笔留白,烙出书法的韵味,也是很有讲究的。
4.关于烙画的保护和装帧
烙画是靠烫烙形成不同颜色的碳粒来表现画图的,由于热胀冷缩的缘故,随着时间的消逝,碳粒会脱落,如果不早加保护,画面就会淡化,甚至逐渐消失。实践的结果表明,目前最好的保护办法,是在烙制完毕后,喷涂两次高质量的无色透明的清漆。我在1967年烙制的作品上刷了清漆,至今画面的清晰度纹丝未变,就是例证。常言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一幅精美的烙画,要用恰当颜色的绫或卡纸予以装裱,并配上有所讲究的镜框,其品位又会有明显提升。
5.关于烙画艺术的研究和传承
烙制名画名作是一种艺术的再创造,如何以原创作品作为烙画的题材,在过去的烙制过程中,作过一些努力,但是还远远不够。今后要通过与名画家合作,通过写生、摄影和应用现代信息技术强化原创作品的烙制,并不断提升烙画的艺术水准。
历史久远的烙画艺术精美、古朴而厚重,新时代的烙画除了具备传统的特点外,由于使用板材和工具的改进,可以更具典雅、生动和豪放的魅力。优秀的烙画作品给人以高雅的艺术享受。去年,文化系统对此已作为传统的民间艺术,进行了查访和收集。关键是政府的相关部门对此要进行评估和认定,确立它的地位,并列入艺术院校和艺术研究院所研究和开发的对象。
文化局的领导同志曾跟我谈起能否将烙画在常州搞成产业。我认为是可以的,而且已经有了。我长期以来,把烙画作为业余爱好,但是常州地区早就有一些人士把烙画作为产品销售。优秀的烙画作品是受人们喜爱的,美化家庭、个人收藏、单位和宾馆布置都有这个需求。重要的是如何进一步发动起来,依靠市场运作和政府扶持的政策机制,提高组织程度,提高制作效率和水平。再说常州应用烙画的重要基地——常州梳篦有限公司有一批手艺娴熟的烙画工人,如果常州梳篦有限公司拓展产品门类,烙画则是一类看好的项目。
另外,作为学校艺术教育来讲,烙画特色教育是美术教育的拓展和提高。开展学校烙画特色教育,在提高艺术教育品位的同时,还可以锻炼和提升学生细心、耐心和毅力等优良素质。常州市北郊中学自2004年开办烙画兴趣班教育以来,我每学期都要抽时间去看望他们一下,并作些指导,我看他们教师和学生的烙画水平和素养都逐年有所提高。如果学校安排好场地和座位,组成一个30名学员的烙画兴趣班,所需设施设备和材料费用不会超过一万五千元人民币,比有些花费大的项目要经济得多。如果学校领导有意向将烙画作为本校的办学特色之一,那么关键是要有教师,特别是现有的美术教师能爱好和钻研这一行,常州市北郊中学和武进潘家镇中心小学就是成功的范例。
我衷心希望通过展示烙画艺术,促进学校艺术特色教育。这篇文章我写到这里,你应该看到烙画并不难,重要的是要有这种爱好要有很大的耐心和毅力,我的烙画也不过是从五十年以前中小学的美术基础上发展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