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述唐卡艺术的历史、传承和发展

[日期:2015-12-09] 来源:本站 [字体:大 中 小] 来源:本站
       

【内容摘要】本文主要通过对唐卡历史艺术历史的简单梳理,剖析各个时期唐卡的艺术特色、风格流派来论述唐卡艺术的传承与发展的论题。只有深入了解唐卡艺术的发展历程才能为我们更好的保护这一民族瑰宝打下坚实的基础。

 

  关键词:宗教、流派、传承

 

  唐卡作为一种独特的绘画艺术,一直深藏于神秘的青藏高原,难得一见,作为一种宗教艺术,它与藏传佛教的兴衰紧密相连。通过了解唐卡艺术的传承与发展可以了解藏传佛教及至整个藏民族在各个历史时期的文化活动及思想方式,以反省我们自身的文化建设工作。

  一、唐卡艺术的起源

  唐卡也叫唐嘎,唐喀,系藏文音译,即卷轴画。具体是指一种用颜料和其他工艺材料将各种图案绘制在锦缎,布帛,纸面上的卷轴画。唐卡是藏族文化中最具特色的表现形式之一,常用于宣传宗教教义和装饰寺庙佛堂以及信徒积累善业,功德。其画面内容多为藏传佛教各位上师,各种教派的本尊,不同法相的佛和千姿百态的菩萨,以及藏民族的历史,文化艺术,科学技术和吉祥图案等。唐卡的材质多种多样,除了以布,绢料和纸料为底进行彩绘,还有许多刺绣,织锦,缂丝甚至珍珠唐卡。唐卡画面生动,色彩艳丽,具有鲜明的地域民族特色,浓郁的宗教色彩,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宝。

  关于唐卡的起源,一直以来都存在着两种观点:一种观点是意大利藏学家图齐教授提出的,认为西藏唐卡起源于印度。其原形在印度叫做pata,是一种画在棉布面上的宗教画。这种绘画常常用在宗教仪式中,并且信教者也可以通过绘制它作为善业功德的积累。这种布画作为可以移动的神像被信徒供养着,因为当时佛教传人西藏后,并没有固定的寺院用以崇拜,所以这种可以移动的神像就产生了。还有一种观点就是西方艺术史界普遍认为的唐卡起源于尼泊尔的纽瓦尔绘画。这种绘画的梵语也叫pata。绘制pata时总是使用棉布。而且用做绘画的棉布是根据画面尺寸为每幅画特别织造的。所有的纽瓦尔布画都是用树胶水彩画法完成的。直到18世纪后半叶纽瓦尔绘画才开始使用纸做依托材料。但是以上两种说法都只能代表他们各自的见解,而实际上唐卡真正的渊源由于时间的久远和历史上西藏地区的灭佛运动,致使可以考证的文物几乎不存在了。所以要确证西藏唐卡是起源于印度的或是起源于尼泊尔还是起源于其他地方,是非常困难了。据五世达赖所著的《释迦佛像记。水晶宝镜》记载:“法王(松赞干布) 曾在一次神示后用自己的鼻血绘制了一幅白拉姆象,后来蔡巴万户长时期果竹西活佛塑白拉姆像时,将其作为圣物装藏在白拉姆像腹内,这便是第一幅唐卡。作为科学考证,传说恐怕不足为凭。学术界普遍认为唐卡历史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的藏族先民创作的壁画。但真正意义上的唐卡,画芯和装裱都离不开棉、麻、丝、帛这些农业文明的成果。所以唐卡的起源应是在公元7世纪土蕃王松赞干布从雅砻迁都逻些(拉萨)之后。在这之后,西藏藏族地区,才真正进入农业文明时期。从唐卡的形式和功能来看,它与藏民族祖先的游牧生活有着密切的关系。在崇尚佛教的雪域先民的游牧生活中需要一种便于悬挂,携带,易于收藏的圣物来瞻仰,赞颂,祈祷和保佑部族家庭平安,唐卡这种宗教艺术形式无疑是最理想的载体。随着历史的推移特别是藏传佛教的兴盛,这种宗教艺术也随之兴盛。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逐步完善,终于形成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具有浓郁的藏民族特色的唐卡艺术。

  二、唐卡的历史

  1.吐蕃时期

  松赞干布定都拉萨,藏族的游牧文明开始向农业文明转化,为唐卡的创作提供了基本的物质材料。公元七世纪由于藏王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与尼泊尔赤尊公主成婚,两位公主各自带去佛像和佛经。大量的佛像、佛经也随着两位公主一起进入西藏。西藏文化受到中原和异域文化的冲击,与外界交流大大加强。松赞干布将佛教引入西藏,并对之大力扶持,宗教生活的需要催生和发展了唐卡这门艺术。根据记载,大昭寺和桑耶寺就是融合了多种外来文化而建造的。其中的壁画、雕刻就是由尼泊尔和汉地画工合作完成。至今仍保存在大昭寺。该寺中心佛殿门楣的木雕就具有典型的尼泊尔风格,二楼回廊的法王自修室壁画,也被许多专家认定是吐蕃时期具有尼泊尔风格的壁画。尽管这些雕刻和壁画与画在布上的唐卡在材质上有所不同,但也可据此了解到当时的唐卡绘画风格了。吐蕃时期的唐卡存世者极少。国内可见的唯有西藏萨迦寺保存的“桑结东厦”唐卡。上面绘画有35尊佛像,其古朴典雅的艺术风格与敦煌石窟中同时期的壁画极为相似。但要想全面的了解这一时期唐卡艺术风格,单凭一幅作品是远远不够的。为了弥补这一遗憾,我们只能依靠同时期的敦煌艺术来找寻其传承关系和踪迹。敦煌地处西陲,南与藏区毗邻,唐代中期曾被吐蕃占领达半个多世纪之久,而且一度成为佛教中心。一些学者认为,榆林窟第25窟正壁《八大菩萨曼陀罗》为我们认识吐蕃王朝时期的唐卡艺术面貌提供了宝贵的实物资料。从被斯坦因和伯希和带走的大量绘制于8-l1世纪的帛画中发现有数十幅属于吐蕃时期绘画风格的作品,其中如大英博物馆所藏《观音曼陀罗》、《如意轮观音》、《虚空藏菩萨》、《观音菩萨》等,这些作品应该属于吐蕃时期的壁画粉本。而收藏于法国罗浮宫的一幅绘于8世纪中叶的《莲花部八尊曼陀罗》帛画,从其对称式的构图、本尊的排列、人物的服饰、造型、法器的描绘等都与唐卡的画法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斯坦因对这批具有克什米尔、印度风格的帛画仔细研究后认为:“能清晰地看出不同风格对敦煌佛教绘画的不同影响很可能这一画风是从南面经西藏直接传人敦煌的”。同样,敦煌艺术也影响着西藏佛教艺术,吐蕃时期的唐卡和敦煌所藏粉本都会随着佛教和文化交流而被带到对方地域,这种多元化的民族文化交流在石窟艺术和帛画。以及之后的西藏佛寺壁画中都能明显反映出来。

  2.探索发展时期

  公元842年,吐蕃末代赞普郎达玛执政之后,下令灭佛,大批佛教经典、绘画、塑像被毁。佛教在西藏销声匿迹达百年之久,唐卡艺术遭遇重创,以致今天吐蕃时期的唐卡作品几乎无迹可寻,直至公元10世纪佛教再度在西藏复兴。1042年东印度高僧阿底峡受邀到阿里托林寺弘法,阿里成为西藏佛教中心。具记载曾有32位克什米尔艺术家随从大师来到阿里。无疑,这些艺术家对西藏的佛教艺术有着深刻的影响,形成了克什米尔画风。从传世唐卡来看这个时期的作品大多数属于印度风格,主尊占据画面中央很大位置,多呈正面,面相卵形或上宽下圆,鼻子修长,眼帘下垂,双眉修长而中间紧连,嘴角上翘。围绕主尊四周对称罗列的其他尊像占据面积很小,棋格式排列齐整,不留空白。主尊两侧往往侍立着较小的菩萨,呈“s”形,稍半侧身姿,半裸,身挂璎珞,穿短小裙裤,露出优美的姿体。忿怒相护法神身材短粗,面相虽凶恶,但绘制效果如同戴了一幅假面具,髭发很短,更像一顶装饰的冠。这时期的唐卡绘制细腻而不繁琐,虽有线条勾勒,但线条并没有特别的突出,更多的是以不同色调来分清层次轮廓,手法质朴,拘谨,甚至有些笨拙。设色种类较少,多以暖色的红、黄为主调,蓝、绿色配合点缀,色彩变化少,尽管是对比色,但颜色不纯,使得画面协调、沉稳、厚重,而且金色的应用极少。

  13世纪之后,西藏正式纳入祖国版图,结束了吐蕃王朝崩溃后藏区长期的动荡局面。藏传佛教也进入全面繁荣的时期,佛教艺术也随之大放光彩。著名的画师层出不穷,各种风格的流派大量出现,唐卡艺术进一步完善体系进入探索发展的时期。其中最著名的画派有齐岗、勉唐、钦则、噶玛噶赤。13世纪的卫藏地区,雅堆·齐乌岗巴创立了齐岗画派,该画派继承了吐蕃时期和分治时期的绘画风格,吸收了尼泊尔画风的某些特色,把忿怒神像画得身材矮小,头部硕大,腹部隆起,而人物描绘则趋于自然流畅,装饰图案缜密,笔触细腻,服饰富于变化。

  14世纪末,出生在洛扎勉唐的勉拉·顿珠嘉措到日喀则地区拜朵巴·扎西杰布为师,刻苦钻研绘画,他根据《续部》编写了藏族唐卡绘画理论专著《造像画度如意宝》,并创立了勉唐画派。该画派以拉萨为中心主要流行于卫藏地区。勉拉·顿珠嘉措被誉为西藏绘画的祖师,该画派更是人才辈出,三世达赖喇嘛索南嘉措时期(16世纪中叶)的著名画师陈嘎瓦·班丹罗追桑布活佛和五世达赖喇嘛阿旺罗桑嘉措时期(17世纪中叶)的著名画师洛札·丹增诺布、群青·珠古次仁、素钦·切央让追、那则达龙·白贡等都是极富成就的大师。勉唐画派的艺术特点有:单纯、概括、厚重、拙朴;构图朴实以神韵为本,宽衣大度,简要明确;构图朴实无华,不追求过多的图案和装饰;色彩只作浓淡变化,不重渲染,善于运用颜色情调衬托主题内容。现存的巨幅《唐嘎-向巴布》就是这一画派的代表作。作品中人物体态庄严而生动,面部表情温和平静,表现出一种寂静自在的内心世界。这一画派是从尼泊尔传入的佛教艺术与西藏本土文化结合而成,形成了最具民族特色的艺术风格。

  钦则画派形成15世纪中叶,主要流行于后藏及山南地区,因创始人贡嘎岗堆·钦则钦莫而得名。它与勉唐画派同源而生,在造型和量度上都师承朵巴·扎西杰布的绘画风格,后来发展成两大不同风格的画派,主要表现在“一文一武”和染色及勾金上的不同。勉派尚"文",钦派尚"武"。比较而言,钦派更擅长绘制怒相神,其面相威严孔武,人物造型丰满圆润,形象稳健而又多跃然舞姿,动中有静、刚柔相济,颇具阳刚之美;色彩表现沉着饱满,善于使用对比色,强烈而跳跃,配色细腻讲究,装饰味很强。钦则派还善于绘制坛城,样式独特,刻画精致绝伦,纹样繁密华丽,令人叹为观止。钦派似与中世纪在后藏相当流行的密宗美术有着密切的联系。钦则画派的艺术特点是在艺术处理上,人物形态夸张变形,体态多曲线扭转,极尽窈窕妩媚之势,神态奔放;构图讲究疏密关系,追求图案和装饰;线条豪放有力,色彩对比强烈,只在裸露的人体、云彩、花卉、文纹等装饰图案上略加明暗渲染,构成鲜明生动的艺术风格。钦则钦莫的《拉爸》便是这一画派的代表作。黑底唐卡《金刚撅》、《金刚大威德》、《莲花生大师》则是门萨画派另一著名大师翁呷于19世纪末所作。

  噶玛噶赤画派脱胎于勉唐画派,16世纪中后期被称为第八世噶玛巴·弥觉多吉的“化身”的南喀扎西师从勉唐派画派贡却班德门下学艺,又得到第五世夏玛巴贡却银拉和四世杰曹活佛扎巴顿珠的指导。南喀扎西以“勉唐”画派的技法为基础,将印度“利玛”响铜造像的造型特点与汉地“丝唐”的艺术风格融为一体,从而创立了“噶玛噶赤”画派。该画派流行于藏区东部,以四川省甘孜德格和西藏昌都为中心。18世纪八邦寺高僧、著名学者和绘画大师司徒·曲吉牛勒继承勉唐和噶玛噶赤派的艺术风格,并有所创新,形成了既有汉族工笔重彩特点又具有藏族绘画特色的新噶玛噶赤画派。新噶玛噶赤画派推动了画派的发展,使噶玛噶赤派的宗教势力中心西藏昌都东移至四川德格境内。这一画派的特点是:重明暗渲染;追求华丽精致;色如朝晖而不露笔痕;特别重用纯金画衣饰花纹图案;人物以写实为主;云、水、树常用重彩烘染(不勾线),拼图强调情景结合,以景衬人;线条用蓝叶描和高古游丝描,纹如丝线而无疙瘩。此画派擅长肖像画,如司徒·曲吉牛勒的《麦拉热巴》,画家从现实生活中寻找艺术形象,使麦拉热巴优美绰约,神态逼真,动态坦荡豪放;色彩以绿色为背景基调,人物的金色纹衣服与红靠垫形成鲜明对比,显得典雅和谐而又富有生活情趣。是藏画“唐卡”艺术中不多得的肖像画珍品。

  3.大成时期

  15世纪初西藏格鲁派兴起,开始以拉萨为中心向周边及蒙古等地积极发展,壁画、唐卡的需求也相应大量增长。甘丹、色拉、哲蚌三大寺的建立,标志着黄教的创立。16世纪格鲁派以拉萨为中心向周边及北方蒙古等地发展,格鲁派寺庙如雨后春笋般建立,壁画、唐卡的绘制大量增长,到17世纪五世达赖执掌了“甘丹颇章”政教大权后,佛教艺术达到了鼎盛。有的大寺院里,唐卡的数量可以达到成千上万幅。布达拉宫、德格八邦寺等,均藏有较珍贵的各类唐卡万余幅;大昭寺、扎什伦布寺、更庆寺等寺庙也藏有上千幅之多。五世达赖成立了相当于画院的机构,唐卡创作进入了专业化时期。后七世达赖格桑嘉措时,成立了“拉日白吉社”,也就是官方性质的画院。这一举措,无疑推动了唐卡艺术的向前发展。佛教美术普及到了民间。据《第五世达赖喇嘛传》记载,1648年开始布达拉宫扩建,集中了66个较好的画工经十余年来绘制壁画。这一时期不但有大量的民间画工参与绘制寺庙壁画、唐卡。而且很多僧人甚至高僧都参与绘制,以显示自己为精通“五明”者。在东部的康巴、中部的安多和西部的卫藏三大绘画区域及勉唐、钦则、噶玛嘎赤等代表性艺术流派先后形成。这些流派在原有的印度波罗风格基础上,主动向汉地明清时期的民间艺术以及重彩花鸟、青绿山水的成就学习,吸收了汉地绘画作品中的审美追求,百花齐放,争相斗艳,各具特色。多元一体的藏族美术整体上定型、定性,产生了热贡艺术这种艺术现象,并且延续至今。黄教的兴起促进了唐卡艺术的发展。唐卡突破以往单一宗教主题,出现了反映西藏重大历史和天文历算、医学典籍等自然科学等题材的作品。这时期唐卡艺术总体特点由原先印度、尼泊尔样式的古朴、庄重、色彩单纯、构图简练而逐步发展成为画面华丽、设色艳丽、对比强烈、构图复杂;画风过分矫饰、华美,追求外表细腻。而金色的应用更使画面富丽堂皇,装饰味更浓。

  三、唐卡的绘制及意义

  藏族是全民族信教的民族,为绘制一幅唐卡情愿倾其所有。因此,唐卡的绘制过程也就十分严肃和讲究。一幅唐卡绘制前,首先要请活佛占卦,并根据生辰八字算出应供奉的佛、菩萨名号。画师必须严格按照度量的要求严格规范准确进行绘制。除要求技艺娴熟外,还要求举行各种宗教仪式,如颂经,献供品,布施等。画师在绘制唐卡期间严禁烟、酒、肉、葱、蒜和女色,并要沐浴洁身。因为唐卡是信徒崇拜的圣物,绘制完成后需请高僧“装藏”即在佛像的额、喉、胸的背面写上“喳”、“啊”、“畔”的藏文或梵文明咒,再用彩缎装裱,最后颂经开光,使本尊或佛、菩萨附于上面而产生“加持力”,至此,一幅唐卡才算完成。另外,唐卡绘制用材也十分考究,所用的颜料均为矿物、植物颜料和纯金纯银加工制成。矿物颜料有金、银、玛瑙、珊瑚、朱砂、珍珠等,植物颜料有藏红花、茜草、大黄等。所有颜料都要经过多次研磨、调胶并加入适量牛胆汁以防腐。有些画师还擅长用纯金颜料勾画,线条异常流畅美妙,并能使金色显出多层的素描效果和色度不同的冷暖关系,使画面金碧辉煌。总体而言,一幅唐卡的制作过程、形式构成、表现内容、色彩装饰理念、审美内涵,都恰到好处的构建为一座宗教意义上的庄重神圣、轻便活动的崇拜载体,是可流动的、具有与寺院建筑同等意义和精神寄托的对境。它不但成为藏传佛教的重要组成部分和法器,而且能将佛教经典中奥妙难解的哲理、教义、教轨。形象化、符号化、通俗化和世俗化。使信徒和非信徒都能够通过直观的视觉艺术形象接受和理解教义,以实现更完美。更直观,也更为广泛的弘法效果。

  四、唐卡的题材

  反映教礼、教规的唐卡,常见的是坛城图、六追轮回图,十全自在图,格鲁派戒律表、九宫八卦图、八大佛塔和各佛菩萨等。最常见的是“八吉祥图”(宝伞、金鱼、宝瓶、妙莲,右旋海螺、吉祥结,腾幢、金轮),还有“吉祥八物”(镜子,奶酪,长寿茅草、木瓜、右旋海螺,牛黄、簧丹、白芥)。另有七政宝图形及各式各样的图案。有的唐卡中,除了绘制宏伟的建筑群,还描绘寺院及其兴建原因、修建情景和建寺过程中降魔的神话故事,有的还绘有寺院落成后的盛大庆典场面。西藏民族类唐卡是以藏民相关内容为题材。包括他们的历史地理、神话传说、藏医药、天文历算等,还包括四大洲及风火水土图、须弥山图、西藏人的起源图,金城公主进藏图等,吉祥四瑞图也是藏族僧俗酷爱的唐卡题材。某些反映两藏历史的唐卡,常常采用散点透视的方法或连环图带的形式,每一页书面批注少量文字。如《八思巴传》医药学唐卡,分人体解剖图、药物图,器械图,尿诊图、脉诊图和饮食卫生防病图等,是根据著名医学家玉妥宁玛·云丹贡布的著作《四部医典》的内容绘制的,共79幅。还有1幅西破历找名医师承图,共计80幅。天文圈最著名的是《天体日月星辰运行图》,用12种动物(牛、羊、马,鱼等)各代表一个星球。各按一定的轨道运行。这与古代汉地把天体分割为十二宫是完全一致的。历算唐卡是藏族历算家根据文成公主带来的历算书,图表等进一步发展而来的,这种藏历推算法叫“黑算”。

  五、唐卡的分类

  根据制作唐卡所用材料,可以将唐卡分为两大类。一类用丝绢制成的唐卡叫做“国唐”,另一种用颜料绘制的唐卡叫“止唐”。

  1、“国唐”(丝绢唐卡)

  根据丝绢材料的不同,“国唐”也有以下五种:

  (1)绣像“国唐 ”:这是一种用各种不同的丝线经手工刺绣而成的唐卡。

  (2)丝面“国唐”:制作这种唐卡是将各色的丝绢切成各种形状的布块,然后再用针将拼成画面的各色布块缝接起来。

  (3)丝贴“国唐”:这种唐卡与丝面“国唐”相似,只不过是将切成的各种彩色布块用胶粘在画布上组成画面。

  (4)手织“国唐”:一种用丝线经手编织而成的唐卡。

  (5)版印“国唐”:这种唐卡是用墨或朱砂作颜料用套版直接印在丝绢上,套版主要用木版,偶然也用铜版或铁版。

  “国唐”中尺幅最大的叫做“国固”。因为太大,也不能随便把它挂出来,实际上只是在一些特殊的场合才使用这种唐卡,将“国固”大唐卡挂在寺庙的外墙上,或者挂在专门为挂“国固”唐卡而修建的晒佛台上。布达拉宫一幅最大的“国固”唐卡,高55。80米,宽46。81米。这幅唐卡是在五世达赖喇嘛圆寂后,由摄政桑结嘉措主持制作的。唐卡描绘的无量光佛。

  2、“止唐”(绘画唐卡)

  由于唐卡的画法多种多样,“止唐”也有好多种。人们主要是依据画背景时所用颜料的不同色彩来区分“止唐”的种类:

  (1)彩唐:一种用各色颜料画成背景的唐卡。

  (2)金唐:一种用金色颜料画背景的唐卡。

  (3)朱红唐:一种用朱红色颜料画背景的唐卡。

  (4)黑唐:仅用墨色画背景的唐卡。

  (5)版印“止唐”:这种唐卡的制作方法与制作版印“国唐”相同。唯一的区别是,“国唐”印在丝绢做成的画布上,而“止唐”则印在棉布做成的画布上。最大的“止唐”长3米,宽2米;最小的“止唐”仅长30厘米,宽20厘米

  六、唐卡的现状

  新中国成立以后,西藏的美术事业进入了一个新的转折期。唐卡画师们向西方和内地画风等方面学习借鉴,传统美术有了质的飞越。各类研究机构与体制建立完善,研究著作层出不穷。专业教学机构的建立结束了千年来唐卡艺术师徒、父子式一脉单传的传承方式。画师们不再局限于门派之见,开始大胆的做出理论技术上的尝试,次旦朗杰、夏吾才朗等人的作品都在传承中有所发展。为保护唐卡这一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由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向国家文化部申报的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中由西藏大学申报的卫藏勉唐画派、后藏钦则画派和前藏噶玛噶赤画派成功人选,昌都县嘎玛乡申报的昌都嘎玛噶赤画派也被人选为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可以这么说,西藏唐卡艺术的传承不断,尤其是勉唐派唐卡传承艺术呈现出勃勃生机。

  随着藏学热的不断升温,唐卡也日逐渐到国内外收藏家的关注,唐卡收藏热给从事唐卡艺术的艺人们带来了良好的经济收益。据统计,目前青海同仁地区注册的唐卡画师已达到2000多人,从事热贡艺术的艺人达4000多人。从同仁地区的情况可以看出,唐卡艺术的发展在近年来取得了较大成绩。但受市场影响,大部分唐卡艺术的创作还仅仅停留在复制的层面上,简单迎合市场,使大量粗制滥造的唐卡充斥市场。此外,一些艺人简化程序,放弃矿物颜料的使用甚至不遵循度量经的内容随意绘画。进入市场经济以来,培养唐卡艺术人才的目的偏重于商业效果,把唐卡艺术的发展和创作目标肤浅地定格在经济利益的层面上,成为脱贫致富和搞活地方经济的突破口。这样不可能造就高素质、高水平的画师。唐卡艺术面临着传承链断裂、精品匮乏、绝技不断消失的危机,唐卡艺术在当下表面繁荣的创作态势中也隐含着诸如佛像量度计算混乱、构图简化、颜料调制技艺失传,以及佛像身姿、法器、手印等错乱的现象。同时艺人队伍中也存在老一辈艺人逐渐离世、技艺被世人遗忘的情况。这些有目共睹的事实,充分说明了唐卡艺术保护工作的紧迫性和必要性。

  为了支持唐卡艺术发展,2011年8月中国工艺美术协会授予青海省同仁县中国唐卡艺术之乡称号。并每年组织两次大型工艺美术展览,邀请来自各地的唐卡艺术创作者参展评比,扩大唐卡艺术影响,扶持濒危的唐卡技艺。

  七、结论

  唐卡艺术,在藏族固有的绘画艺术基础上,通过吸收、借鉴尼泊尔、印度和汉地的艺术元素逐渐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民族艺术形式。它是千百年来藏族在文化、历史中积累的重要文化产物,是祖国绘画艺术的中的瑰宝。其发展与藏传佛教紧密相连。同时唐卡的研究对藏族宗教、历史、文化、艺术等方面都有着重大的意义。

  参考文献:

  1《西藏唐卡》,文物出版社,1985年1月第一版。

  2《西藏历史文化词典》,浙江人民出版社、西藏人民出版社1998年3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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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西藏绘画》,中国藏牛出版社,1996年5月第一版。

  5《西藏的魅力》,西藏人民出版社,1999年3月第一版。

  6《西藏瑰宝》(吐蕃、分治时期、元、明、清代唐卡精选),朝华出版社,2000年第一版。

  7《西藏的手工业和艺术品》,中国藏学出版社,1996年5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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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麝香之路上的西藏宗教文化》,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

  10《写给大家的中国美术史》,三联书店,2008年版。

  11《唐卡的故事之男女双修》,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

  12《藏传佛教绘画度量经》,青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13《印度与东南亚美术史》,上海美术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14《中国美术史》,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85年版。

  作者简介:刘畅,男,1981年生,工艺美术师。现就职于中国工艺美术协会,任展览部项目经理。主要负责国内重大工艺美术行业展览、会议的策划及实施。并参与工艺美术作品评审,组织各类专业比赛等站等工作。先后参与组织世界手工艺理事会50周年庆典活动、中国工艺美术协会第六届会员代表大会换届工作,参与亚太手工艺大师评选活动、参与组织中国工美行业艺术大师评审活动、参与千年发展目标基金中国文化与发展项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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