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苏绣艺术是传统女红的一种代表性传承，本文从苏绣论及女红在中国传统社会中扮演的角色和起到的作用，提出女红文化的实质是陶冶情操，提高女性的艺术修养。分析了当今苏绣行业的现状及其困境提出了保护、传承中国传统女红文化资源的必要性,并对传统女红文化的继承和发展提出合理化建议。

 

　　关键词：苏绣 女红 女红文化 传承 发展

 

　　苏绣是传统女红的代表性传承

　　苏绣是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首批保护项目：她以针为笔，以线为墨，非如绘画之所至而功，是最具中华民族文化特色的精美绝伦的手工艺术。其工艺巧思随着纤纤细手的一针一线，在往复穿引中行进着时间的进程，修炼着绣娘的心境和心德。在中国农耕社会“男耕女织”的生活状态中，做女红是女性的本分之事。“十三能织布，十四学裁衣”，在汉乐府《孔雀东南飞》这首古老的叙事诗里，女主人公的勤劳与贤惠通过描写其女红的诗句呈现出来。可以想象，女红在旧时代女人的生活中占有多么重要的地位。对待心上人的情爱，付诸儿女的慈爱，以及融入信物的挚爱，无不体现在女人手中的一针一线里，缕缕丝线之间满是缠绵的情意。“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女人通过这样的方式把心愿化解在自己的针线活里。待嫁闺阁的女子，做一手巧针线，既能修养性情。所以说刺绣是中国传统的女红艺术,也是女性的生活文化.在上千年的历史中,书写了属于自己的艺术与文化.通过这种书写,可以从一个侧面观察女性在中国社会中的生活状况.

　　刺绣是传统的家庭女红，“女红”同“女工”。顾名思义，女子的工，女性的工艺。在明、清年间，“女红”所指的是纺织、刺绣、缝纫、编结、剪纸等手工艺技术。从技术上讲，女红属于传统手工艺，其作品蕴含寄托着广大劳动妇女的真情实感;从文化上讲，女红艺术由女性的劳动者创造，心思细腻上层艺术，因而成为民族文化的基石。所以我们说，女红在艺术上带有“母型”的性质，被誉为“民族记忆的背影”、“历史文化的活化石”。【1】古时候中国女子有“四德”之说，指“德，容，言，工”。工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女红。女红是良家妇女的必修课程。清朝的丁佩著有《绣谱》一书自序中说，”工居四德之末，而绣又特女工之一技。”[2]

　　苏绣是传统女红的一种代表性传承，苏绣是旧时苏州吴江地区女性的“必修课”，也就是说是吴江地区的女红的代表符号。古时候，从某种意义上说，女红是女子才能的一种表现形式。如被褥，床单，枕头衣服，扇套，香囊，杯垫，鞋垫，荷包，帽子、衣裤、鞋子等，大都实用而且美观。礼品全部是手工艺制作的，一针一线都凝聚着良家女性的情，一种女性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成为寄托对女性情感的载体。苏州女性在未出嫁时要学会女红，以体现她的修养;做媳妇之后要以女红持家，用自己精心制作的花包、鞋垫、衣物赠送亲友，以确定与新家庭的人际关系;做母亲时，要为孩子缝制衣帽。女红在女性的不同人生阶段发挥着不同的功能，是表达她们情感和欲望的书写方式和言说方式，也是她们创造价值和尊严的一种途径。【3】女红由此逐渐被赋予种种观念和精神意蕴，成为一种特殊的文化符号。苏绣是以苏州为中心的刺绣，在国内外早负盛名。 它吸收顾绣特点，将其发扬光大，并与之有一脉相承的渊源关系。苏绣早期绣品多供奉于皇宫，苏州是清朝重要的织绣局所在地。 因而现藏于博物馆中的绣品中苏绣的数量也最多。

　　苏绣女红文化的实质是陶冶性情，提高女性的艺术修养，修身养性

　　长久以来，中国女红文化遍及女性社会各阶层。女红文化根植于中国漫长的男耕女织社会结构，男人到田里劳作生产食粮，女人则在家中纺线缝制，打理家中事物，主要是负责家人穿戴用品。古社会的女性性格多被社会格局的束缚，尤其是待守闺中的少女，被要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女红可将平日不易表达的乐趣，情怀和感想，通过手边的针线活计表露出来。苏绣，是中国女红中小众化的一种，以精细雅洁闻名于世。苏绣教化意义却非同一般：“闺阃之间藉以陶淑性情者莫善于此，以其能使好动者静，好言者默，因之戒慵惰，息纷纭，一志凝神，潜心玩理。固不特大而施之庙堂，小而施之帨鞶，莫不瞻黼黻之光，得动植之趣也。”【4】因此，它的文化地位并不亚于书画：“至于师造化以赋彩，究万物之情态，则又与人才笔墨名手丹青同臻奇妙。”

　　《绣谱》除了详细介绍刺绣的取材，技法，用料等技术知识外，还专门列出刺绣的“律之既谐”的七个标准，曰齐，光，直，匀，薄，顺，密，以及刺绣“入品”的八条原则，曰能、巧，妙，神，精工，富丽，清秀，高超。更指出“古人于翰墨可以觇人性情，惟绣亦然。眉目分明，楚楚有致，必其道理通达者也，一丝不苟，气静神恬，必其赋性贞淑者也，肌理浑融，精神团聚，必其秉气纯和者也。”【5】可见，从事刺绣这样的女红，遵循这里的标准和规则，是可成为贤良淑德女性的为人之道。这便是中国女红文化的教化功能。

　　现代苏绣市场的现状

　　在苏州地区出产的刺绣作品都称之为苏绣，苏绣虽然没有真假之分，只有好坏之别。苏绣作品的好坏很直观。上乘的苏绣都是艺术品，通常是临摹名家名画，一般都需要耗费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才能完成。它需要工和艺的完美结合。一幅好的苏绣作品，一定是一种艺术再创造的过程。就像小说改编成电视剧本，电视剧本又由演员来演绎。只有创作者在创作领域里发挥她自身的优势才能完好演绎和诠释原作品的另外一种艺术形式。古时候，苏绣有另外一个名称，也叫闺阁绣，一般是宦官府邸与书香门第里的待嫁闺中的女孩来做绣品。这一类绣品精致，有很高的艺术性。原因是有精细女红的社会环境。其一，好的作品首先要带有闲暇性质的艺术，这些有艺术修养的大家闺秀尽管可能花了多少年的心血不计成本造就，而这可能完全与谋衣逐食无关。作品无实用功能，更不参与市场，只是玩赏之物，最多作室内陈设或馈赠亲友而已。其二，作者要有较高的文化艺术修养。一般的大家闺秀都受到良好的教育，和艺术熏陶，有人文环境。其三，由于绣艺条件优越，没有任何负担，因此肯能悉心专研绣艺，技术精益求精。这三个重要点在现在社会就很难有这样的环境。今天所见到的刺绣品，其工程之浩大，技艺之规整，品种之繁多，已经远远超过了历史。但苏绣的那种恬淡，清丽脱俗的韵味已经几乎找不到了，或者有，也是极少极少的，而且是天价。说来也确实难，在今天，企图造出一个与世隔绝的书香世家，蓄养几位不食人间烟火的淑女闺秀，要他们“覃精运巧，寝寐经营，穷数年之心力”，做出惊世骇俗的作品，这确实是不容易的。但事实上现在很多人做绣品都是偷工减料，投机取巧，为了追求时间和效率，迎合市场的回报率而做出的没有艺术灵魂的绣品。绣品即人品，从事刺绣也就是修身养性。大家闺秀练得一手刺绣功夫，也就修炼出名门淑女应有的品格。这便是苏绣最重要的功能。

　　我们能继承的苏绣给我们各种具体技法，特别是各种巧妙的针法。从这一个出发点来说，当今的许多人在以现在科学是手段在理性分析研究传统的技法，这事虽然不简单，只是特别繁杂，但相信我们静下心来，还是可以做到的，也不是特别难的事情。商品经济有自身的规律，产品不得不遵守限制工时，成本核算等等原则，并且要迎合不同顾客的不同要求。这必然会损害几代人创造苏绣的特色。

　　不可否认，今天的社会是市场经济空气活跃的社会。一切生产形态无一例外被纳入商品社会的轨道，工艺美术已经成为一个产业，无论什么产品，都要纳入规范化的生产模式，都要在市场中经受检验而决定弃取。事实真是这样的。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感到，在数字化保卫的作业圈内，劳动者，尤其是从事高技术的脑力劳动者，已经变成数字系统中的一个模块或者模块的一个部分。工作时间是这样，要不容易挤出来的闲暇时间，又被电脑游戏，模式化的电视剧等一些科技化的数码电脑产品给占领了。刺绣、剪纸、风筝、皮影、蜡染、核桃雕刻等都是中国手工艺中的杰出代表。而传统手工艺日渐衰落，生存日趋艰难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在工业化大发展的大环境下，作为刺绣民间工艺中的苏绣适应了市场环境，生存了下来，并积极求新求发展。在位于苏州西郊、太湖之滨的镇湖民间刺绣，他们的生机勃勃，与其它手工艺整体衰落趋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此，传统手工艺如何活在当今传承后世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

　　苏绣行业的困境和解决办法

　　工业化和现代化社会发展，苏绣被卷入了市场化的大潮中，苏绣的市场化激活了其发展的动力机制，好的苏绣作品，不仅给苏绣制作人带来很多荣誉，更多的是带来颇为丰厚的经济效益。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就促动了一大批苏绣行业内人士，正孜孜不倦地研究探索苏绣技艺的创新提高和苏绣市场的培育开拓。苏绣在市场化、产业化的发展进程中，也有一些值得注意和重视的问题。

　　第一，从业人员的减少。一幅好的苏绣作品一般要绣上几个月甚至几年，经历的时间之长，工作之细致繁复，就增加了其工作的辛苦程度。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绣工，不仅需要几年，十几年的学艺从艺生涯，而且需要对艺术理解的天赋。现实是成千上万的绣娘中，出类拔萃的也只不过有几人。传统绣娘绣技的传承延续大都靠口传身授，而家传属于民间的方式是传承的主要方式，需要长时期的耳濡目染，符合了风俗习染的文化特性。现实情形，仅靠家庭传承的绣技，由于图案和针法的局限无法适应未来市场的要求，需要提高技艺。实际上，即使是这样的家庭传成承也难以得到保障，随着教育水平的提高及现代人价值观念的更新，普遍的观念是让孩子读大学，去城里工作。特别是年轻女孩子在目睹上一辈人传统刺绣艰难的“活计”之后就望而却步了，加上社会的发展，就业取向的变化，目前年轻人已经越来越不愿继续从事刺绣，这使得苏绣的传承问题凸显出来。而上一辈绣娘由于受到年龄增大的影响，眼力和精力不济的情况下，也不得不慢慢放弃刺绣这一行当。刺绣人才的缺乏，特别是高级技艺人才的后继乏人，已成为苏绣业发展尤其是苏绣精品市场发展的瓶颈制约。

　　第二是绣品品质参差不齐，购者难辨优劣。近年来镇湖刺绣的质量在逐渐下滑，普通绣店为了赚钱，大量生产劣质绣品，对一些经营者来说，苏绣变成了能够赚钱的工具，丝毫无艺术性可言。市场化的过程中，确保苏绣艺术价值和还是快速的实现它的商业价值似乎是一对矛盾体。往往，在市场经济环境中在利益的驱使下，绣品街上许多家绣庄，为了降低劳动成本，提高产量，绣工粗制滥造，将质次、价贱、量大的低档绣品投放市场。这些绣品大都是先在布上用电脑打上一层画片底色，然后再在上面拉上粗粗的丝线，售价低至几十元。而这种所谓的苏绣已失去了苏绣的真实含义和应有的价值。大多数人对苏绣的钟爱，是鉴于当代社会忙碌喧闹复杂的生活状况下对于朴素和单纯、自然的一种怀旧和肯定。苏绣原本以精细雅洁著称，精细的手工绣品原本是体现个人情感的珍惜。我们不能因为现代科学技术的进步而忽视传统技艺的本质特性，相反我们应该运用当今时代科学技术的新成果，来不断提高我们的传统技艺水平，处理好继承发扬传统技艺与运用现代科学技术之间的关系。而作为不细心的普通大众消费者，他们不懂得刺绣的技艺知识，殊不知，苏绣精品需要近看细品。他们对绣品只是大致看看，不辨优劣真伪，对苏绣真正的认识和品鉴永远只停留在表面。价格不菲的精优绣品其市场出路自然受到冲击和影响。因此，在市场化的过程中如何保持苏绣文化原有的品质，就显得异常迫切。对待传统的手工艺不仅要看到其可观的经济效益，更要挖掘和传承其固有的、深层次的文化价值。

　　第三是，视眼局限，影响技艺提升。外观苏绣行业的大环境，苏绣经过千百年的发展，在针法、表现形式、用材方面都有一个固定的模式，由于绣娘的整体文化水平不高，她们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守旧遵循着一个固定模式。现在镇湖的高级刺绣人才奇缺，且现在从事刺绣的绣娘大部分年龄已在40-50岁左右，创作新品的能力较弱。即使是现有绣娘精英，本身接受的是普及教育，没有进行过专门的业务知识学习，因此，在苏绣技艺的创新方面受两个方面的因素限制，一方面是受自身文化、艺术素养偏低的局限，另一方面是受缺乏应有的现代审美艺术辅导和培训的影响，在艺术作品的创作上很难上一个新台阶。苏绣行业内，这样具体的小环境中，首先以家庭为单元的生产组织形式是一大特点。过去几十年里，绣娘们从小耳濡目染，母女、婆媳、姐妹、妯娌、邻里亲戚之间互相传授。现在，尽管手工作坊式的绣庄日益增多，但各绣庄之间相互封锁。即便是现已在苏绣行业内小有名气的大师工作室之间，也极其忌讳到不是自己工作室的地方观看作品，更别说探讨和切磋技艺了。事实上在绣庄内工作很多绣娘们为了生计，一靠偷偷学、二靠悟性以掌握技艺。一直到现在，虽然组织形式已由企业、研究所、大师室所替代，但技艺传播方式却仍是原有封闭的组织结构，这就使得苏绣技艺的传承、创新、提升受到一定影响。

　　通过上面对苏绣业现状的分析，我们应该找出对应的解决办法。

　　首先，加强苏绣人才的培养。如其他的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苏州评弹、昆剧一样，苏绣不仅是苏州也是整个中华民族的传统手工艺文化的标记，要使苏绣面向世界，提升价值，做到更长更远，必须打破狭隘的传授观念，深闺、作坊式的传技方式，应该用开放的思维和措施传播技艺。比如，我们可在职业学校中开设苏绣艺术职业班，吸收有志于苏绣艺术的学生入校，请专业美术老师和苏绣工艺美术大师授课，不仅开刺绣专业课，而且开美术基础课、艺术欣赏课，艺术品鉴课，市场营销课，以培养具有现代艺术水平和市场意识的苏绣专业人才。同时，国家可组建苏绣技术研究机构，推动深层次研究苏绣新技艺的开发。

　　其次，加快和加大苏绣技艺和产品知识市场普及力度。当今的市场化意味着大众化普及化。要使大众消费者即一般消费者认识苏绣制品的质量、品味，知道什么样的苏绣作品才称得上是精品，而什么样的作品又是劣品，就应该像书画作品那样，通过媒体进行苏绣知识的传播普及工作。在社会上，苏绣文化传播公司也可通过现代化的影响设备，播放苏绣专辑短片，对普通大众进行苏绣知识的普及，以不断提升大众苏绣的认识和鉴赏水平。比如，可以在各大报纸、地方电台、中央电视台艺术频道等主要媒体重，开辟苏绣专题节目，请苏绣品鉴的专业人士讲解有关苏绣的发展历史，苏绣的针法技艺、苏绣制品鉴别方法，苏绣作品收藏保管等等;也可定期推出介绍苏绣名人，对苏绣发展创新有特殊贡献的人，进行大力度的宣传。可以举办苏绣技艺优秀个人绣品展并开设讲座，展示刺绣作品，普及苏绣知识。通过这些普及性的媒体传播和近距离的个人讲解，会很大提高大众消费者对绣品的鉴赏眼力，而且能更加有效地传播苏绣文化，培养苏绣爱好，促进苏绣的健康发展。

　　最后，重视苏绣作品的品牌建设。苏绣作品的艺术质量决定着苏绣作品的未来。苏绣市场中，所有的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品牌思想。做品牌就是做市场认可度，是坚持出精品、出佳作的基础上，发扬自己创作特色。如果从事一个行业，不建立自己的品牌，结果就是以次充好的事情经常发生，使得鱼目混珠，难辨真假。苏绣也应该如此，苏绣行业的有关主管部门和行业协会组织应该引导，从事苏绣工作的单位个体应该在市场的竞争中建立了自己的品牌，以此消费者便可有所选择。苏绣不仅是一种产品也是一种艺术，她具有个人创造性特点，其制作的过程是与绣工个人艺术理解，技艺实践、文化修养等因素密切相关的，这些都决定了她们在创作中，能否适当的施用针法、精准的配线、合理的用色。在苏绣行业内，刺绣技艺人员应该对自己的作品有着很明晰的定位，也就是要有自己的品牌意识，应该向书画家一样在绣品上绣上个人的姓名(或艺名)和签章，在坚持精品的原则下，发扬自己的特色，打响苏绣市场中自己作品的牌子。苏绣代理商，经销企业，也应注册品牌商标，但因实际销售的绣品大多是向社会上定购或直接购买而来，因此，其原苏绣精品也应标识绣技人员个人的名字。绣品与作者名字在了一起，该作者市场信誉和市场回报就密不可分了。好的市场名誉和经济效益能够充分得到体现的情况下，苏绣行业内潜心钻研、倾心制作的刺绣人员便会多起来，从而苏绣的技艺创新也就会不断出现，苏绣行业也就会在市场经济环境下，健康有序的发展。

　　台湾的一位女博士成立了“中国女红坊”重新拿起针线绣出传统风味又具现代感的作品，还拿到大陆来展览，据说女红坊中80%是职业女性。她们的旨意是“在疏离的人群中，重织人情之美，在温馨的疏放中，关怀我们的社会”【7】虽然她们作品的离苏绣造诣甚远，但出现在手工艺已经变得遥远而迷茫的现代社会中，却十分值得关注，女红的出现是对女性精神文化的认同。

　　随着社会的发展，经济的繁荣，人们在满足了物质文化的消费后，会更加迫切的寻求精神文化消费。在未来，会有更多消费者关注苏绣，随着媒体和社会对苏绣文化的传播和普及，消费者的苏绣艺术鉴赏能力的提高、苏绣行业内优秀品牌的确立、绣品档次的区分，苏绣行业的繁荣健康的新时代一定会出现。如今，大工业时代，我们认定苏绣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对其进行保护。根据有关规章，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目的，是“使这种代代相传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得到创新。”【8】

　　如此想来对苏绣的传承分为两个方面，第一个是苏绣的产业界。学习和研究各种传统的技法，提高绣者的艺术修养，研发更多更好的新的表现技法。因为学习认识那些传统的针法只是繁杂，静心努力尚可掌握。最重要的是要领会针法它是如何在刺绣中贯穿画法画理，懂得工艺家的艺术修养对出来的绣品的品质质量至关重要，应加强自身多方面的修养。第二个是非产业性的。就是吸引更多的社会女性学习刺绣或传统女红。将苏绣对女子“陶淑性性情”的作用延伸到现代生活中去。这样的活动对于参与这些活动的女性来说，在穿针引线的劳动过程中自由进行了美的创造，有助于洗涤被过分地追逐功利的心灵，并从中得到慰藉和愉快。对整个社会来说，在个体和群体相结合的艺术活动中，使人际关系，人与社会的关系更为和谐与协调。这个两个层面前者是物质的，后者是精神的，它的意义不在前者之下。女红的传承，也许更接近苏绣传承的本意，也更符合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目的：“使他们自己具有一种认同感和历史感，从而促进了文化多样性和人类的创造力。”

　　参考文献：

　　【1】纪向宏“论中国民间女红文化的审美内涵”，《美术》，2009年第4期

　　【2】丁佩 《云间丁氏修谱》自叙

　　【3】吴翔之：“从传统民俗看女性禁忌的中断及其欲望表达”，《学术交流》，2009年第3期

　　【4】丁佩 《绣谱》，《美术从书》第二册

　　【5】孙佩兰：《中国刺绣史》，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7年

　　【6】.载2006年9月15日《新民晚报》

　　【7】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

　　作者简介：

　　陈红英，女，研究员级高级工艺美术师、江苏省工艺美术名人。2000年创办陈红英刺绣艺术工作室。